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空气里还有潮湿的水汽,我们领航工程寒假社会实践小分队一行人便出发前往了杭城最有名的古商业街——河坊街。不同于昨天的雨雪纷飞,寒风凛冽,今天的天气是温柔的,和善的。我们不禁驻足享受这初春的微风。打量四周,仿古的建筑飞檐飞出瓦沿,橱窗里明眸皓齿的模特身披流光溢彩的丝绸披巾,小贩们吆喝着宣传自己家的特色,这条历史悠久的街道生机勃勃。
图为河坊街景观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调查传统手工艺在杭城百年历史变迁中经历了什么样大的变化,通过采访对话的形式向传统手工艺的商家询问他们店铺的巨大变迁,以及当今商业模式对他们的影响。
我们首先采访了一位弹棉花的老爷爷。潘永泰号,这个位于杭州河坊街的弹棉花作坊,是杭州人熟悉的老字号,从1919年在江苏宜兴开店算起,“潘永泰”今年已经整整96岁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时候,河坊街上有7家规模较大的棉花店,而杭州城经“棉花同业工会”登记的就有200多家。这些店铺在历史的风风雨雨中,逐渐衰落、消失。如今“潘永泰”是杭州硕果仅存的一家老字号棉花店。“潘永泰”,1898年创建,1984年来到河坊街113号,店主潘文彪今年已经80岁高龄。潘爷爷告诉我们,1961年,他父亲临终前把他叫回杭州,希望他能继承爷爷的弹棉花手艺。潘爷爷于是辞去了江西机电安装公司的工作,守着这家老店直到今天。手工弹棉花的技艺还入围了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我们是老杭州,他一直在这里,时间很长了,老底子手艺弹的棉被比机器弹的要松,你到市场上怕买到黑心棉,在这里我们都是现场弹。”潘爷爷还拿出了他爷爷和爸爸的照片,真诚殷切的向我们诉说老一辈人传承弹棉花手工艺的艰辛过程与经历,讲到动情之处还眼角泛光,我们为他的这份坚守而深深感动。谈到河坊街的百年变迁,他也有说不出的感慨,因为潘老开这家老店,并不是为了赚钱:弹好的棉花胎一斤卖30元,被子一床260元,一天只弹三四床,这是老人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因为弹一床棉花胎,前前后后有32道工序,老人始终觉得,这种手工活,赶不得,要是多弹几床,品质就保证不了。可这么一来,棉花店的营业收入自然高不起来,而且店铺昂贵的租金让潘爷爷一家快承担不起了,因为身体原因,我们得知潘爷爷最近生病了,弹棉花的生意也愈发冷清,所以这段时间店里都在批发纸糊灯笼赚一点小钱来谋生计,潘爷爷也向我们诉说了他对传统弹棉花手工艺逐渐走向没落的忧虑,机器的发明与使用的确加快了生产效率,但也对传统手工艺提出了极大挑战,通过此次采访我们了解到,传承一门手工艺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们需要做的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保护它,传承它,喜爱它,不让它因此消失,也真诚的希望潘爷爷能早日康复,将弹棉花的手艺传承下去。
接下来我们还采访了百年老字号蒋同顺。改革开放以来,百年老店蒋同顺第三代传人张家龙将祖业发扬广大,在河坊街169号开设店面,以诚信经营为宗旨,不断扩大经营规模。现在经营的名特产品有:西湖藕粉、龙井茶叶等上千个品种。囊括了蜜饯类、糖果类、糕点类、炒货类、南北干货等几大系列。我们有幸采访了现任蒋同顺现任传人蒋徐奎之女蒋玉莲,向她询问了百年老店百年来的变迁,从最开始的传统经营的茶食糕点类食品,到现在经营内容增加为副食品和土特产,比原来传统的经营范围扩大了数十倍。生意一直以来都很兴隆,然而小成本的食品也渐渐感受到了现代商业发展的压力,老板娘和我们说,河坊街位于旅游区客流量可以保证,然而年租金120万的高费用、还有日益增加的人工费用也不得不让她倍感压力,他们可能考虑搬离旅游区去市民区开店铺,让平民百姓们也能尝到百年老店的传统手工艺美食,也同样降低了租金费用。老板娘也坚信,自己会把这门手工艺一直传承下去,不能丢自己家的招牌,我们为她的决心感到很是欣慰与敬佩。我们还见识到师傅们现场打龙须糖花生糖的场景,材料都是最新鲜的优质食材,用师傅们的双手一锤一锤的打出美味的糕点糖果,伴随着他们高昂的大锤号子,感觉干活都特别开心与惬意呢,热情的师傅还让我们几个都体验了打糖的过程,抡起重重的木槌,和他们一起吼着曲调,一锤一锤的缔造来自传统手工的美味,我喜欢这样的美食,也喜欢这样的人情味,这样的味道哪里是机器所能做出来的呢?
图为采访蒋玉莲
最后,“拉大片儿”的唱戏小哥也接受了我们的采访,他的小铺子就在胡庆余堂边上,他的道具是一木制箱,分上现两层,每层高约零点八米、长约一米。下层的正前面有四个或六个圆形孔,孔中嵌放大镜。箱内装有八张以“西湖十景”或历史、民间故事为题材的画面,演员用绳索上下拉动替换。木箱旁装有用绳牵动的锣、鼓、钹三件打击乐器,演员每唱完一段唱词后,以打击乐器伴奏。这门传统手工艺形式非常有趣形象,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捧场,在空闲之际我们也采访了表演者,询问了他有关拉大片的历史,这是一门汉族传统民间艺术,清末由河北传入北京,因为又叫西湖景,所以在杭州河坊街也有这么一家,内容形象生动诙谐有趣,说学逗唱表演形式十分有趣。因为这东西也是新颖,小哥儿的生意也是挺好,10块钱一个人,也勉强能够营生了,不过在旅游淡季这生意也不好做,游人少顾客就少了,这种旅游商业模式也是有一定弊处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在路上,你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你会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可能有趣,或许悲伤,抑或喜忧参半,总之,在和他人聊天的过程中,我们就已经体味到各种滋味的人生,这也是我们这一行最大的收获。感谢手工艺人们的坚守,感谢他们对传统手工艺的传承,感谢他们的精彩故事,感谢他们的传奇经历。杭城百年,变的是生活,不变的 是,人情。
图为合照
浙江大学云峰学园领航工程寒假社会实践
2015年3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