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7日上午9:00,由丹青学园分团委副书记卢志强老师带领的浙江大学赴广东“红色寻访”实践队几经周折来到了广州新四军研究会。在与该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陈先生的座谈会期间,我们意外获知有位老同志恰巧来到会所——正是曾担任新四军情报战士的钱明德老人。
怀着激动而敬畏的心情,寻访队员们走进了钱老所在的办公室。里面简单地陈设着两个收藏了许多书刊的书架、一张办公桌、一套文印设备和几张椅子,穿着青黑短袖、淡蓝牛仔长裤的钱老便坐在其中一张硬椅上。得知大家的来意,钱老很是和蔼地接受了队员的采访。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生活在蜜糖罐里,当年的我们那可真是每一小时都活得不容易……”钱老微笑着回忆道,“你们是从浙江过来的吧,我也是浙江人,祖籍宁波。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们浙东游击队吧……”
1928年出生的钱老在1944年成为了鄞县县委书记的通信兵,几个月后调入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司令部电区队电训班,学习无线电通信技术。当时钱老的学历不高,只能更加努力地学习掌握英码、数码以及无线电机务。在卸了门搭在长凳上作床铺、书桌,每周至多一餐肉的艰苦生活环境和紧张的军事训练中,钱老和其他同学们的精神生活却十分活跃:在吃饭前间隙练习唱歌、每两周组织歌咏比赛……
“当年蒋介石借双十协定拖延时间,其后由河南打头,挑起全面内战……”钱老缓缓地叙述着,我们似乎可以闻到那个年代的硝烟与血腥,“我们浙东游击队先从江南到江北,中间又辗转江苏等地,最后抵达山东。那时候,他们认为得中原即得中国,因而首先进攻河南,我们在山东也连续打了七场仗,而且前三仗一仗比一仗打得大。之前我们共产党为了全国和平对国民党一再忍让,后来我们终于意识到这并不能解决问题。而我们部队则换回了皖南事变中被拘禁的叶挺将军,叶将军曾说过,‘只要他们打,那就狠狠得打!把他们打疼!’我现在还记得,那会儿最危急的时候,敌人曾压上我们侦察站所在的山头,堪至只差一点,我们整个侦察站就完了……”
17岁离家的钱老直到8年后才第一次回家,而家里已经只剩下母亲、外婆和表弟。那时因为军纪严明,钱老没有办法带着家眷一同南下,而之后在广州度过的59年,钱老更是只在母亲过世时回了一趟家。青春、理想,乃至家庭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党和祖国——这是包括钱老在内的无数革命先驱所谱写的前进之歌。
那些金戈铁马、马革裹尸的岁月终于远去,而钱老的生活又转入了另一个拐角——1984至1987年于老年大学学习,其后3年在书画大学担任副校长。钱老主攻山水国画,兼及花鸟,在全国各种书画比赛中先后获奖80余次,多次入选“中国书画名家精品”赴海外大展,入编《中国当代著名书画家珍品选》、《当代美术》等70余部书,先后获“中国功勋艺术家”、“20世纪国际艺术名家教授成就大奖证书”······无论是豪迈激情的战争岁月,亦或是现今接踵而至的诸多荣誉,似乎都没有在钱老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唯有那份温和睿智熠熠生辉。
采访结束后,寻访队幸运地获得了一本钱老的画集。而钱明德老人更是在扉页写上了对我们浙大学子的诚挚寄语——不忘历史,为振兴中华学有所成!
浙江大学丹青学园赴广东红色寻访分队